|
久久地,她不愿再说出一个字,任由疼痛堆满她整个人,整颗心。
那场雨后,与其说她是病了一场,她更愿意认为只是被自己掉下来的烟头烫了一下。高烧过后,咳嗽仍扰得她不得入睡,镜子前面,深黑的眼圈,死灰的面色,她怀疑自己究竟是感冒还是身患绝症?!
她无力地冲自己冷笑一声。
敲门声响起,“您好,快递”她烦躁又无奈地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。
拆开包装,一束红色玫瑰,安静躺在蓝色纸盒里,花瓣早已枯萎脱落,萎黄卷曲的焦色烧灼着她的心。这不是一束花,而是那个人对她的一种语言。她无处可逃地陷入了对方的魔咒。
她把花瓣一片片收起来装进密封的透明塑料袋,等待下一轮迟早而来的腐坏和干枯。
白色卡片上是一个简单的日期跟姓名。除了来回触摸,她再没有别的动作。
五月的天空晴朗,深远辽阔,绿树成荫,美丽的事物映入眼帘,也投向胸怀。
她开始写日记,写一朵小花,一只午睡的猫。也写她自己心上的波浪跟月亮。
她穿过好几条陌生的街,找到她说的那家小店,吃着那些她说过的美食。突然感觉有目光在注视自己,她快速反应过来,目光在店里迅速搜索,发现有人出了店门,她急忙起身追出去。
店外只有街道,车辆跟来往的一个又一个陌生的行人,没有她,不是她!她在喧闹中沉寂,又歇斯底里的吼叫,只是没有人听见,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深夜她被雷声惊醒,起身去关窗。身后突然响起隐约的敲门声,她站定,仔细的听,的确有人在敲门,小声而迟疑。
她内心慌乱而又充满期待,走到房门前,她迟疑了一下打开门镜向外查看。是她,那个消失又出现,死去又复活的人!
两俱身躯没有言语的静静贴合在了一起,像两片被雨水打湿粘连在一起的树叶。同样的温度,同样的叶脉纹理,但他们各自仍是这世上唯一的不同的两片树叶。
“那天,为什么走”她抚摸着她的头发,也抚摸着她的沉默。
“我害怕”她小声着,把头更深地埋进她的怀里。
她了解一个人的懦弱,如同了解自己。她不想也不再追问什么,只想时间可以停顿,哪怕只能延长一秒。她不知道命运里那些毫无防备就闯进来的东西,因为什么而闯入,此刻她只想收留他们。用自己那颗并不完整的心。
她在她的肌肤上轻轻的吻,她的体温,她的味道,她眼神中仿若星光晃动。她只想拥着她,用力地再一次拥紧,不再让她消失!
“你哭了”她触到了她脸颊上冰凉的液体。
“别”她拉住她准备拉开灯的手。
黑暗给予不安恐惧,也给予遮蔽跟收留。
天色还在蒙昧中,分不清明与暗,她的那支还没有点燃的香烟已经熄灭。另一个她躺在另一处高楼下冰冷的水泥地面上,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她的身体,她看向空中,像是正在看一片移动的云……
请把对我一切的原谅与宽恕都放进同一天,当我出现和消失的那一天……
版权归//theopenmicproject.com所有
|